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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的特点是恐惧与爱恋。越是爱恋就越是害怕自己所爱恋的东西受到损伤与毁坏。越是恐惧,就越感到自己已经和正在拥有的一切脆弱的平安与快乐是多么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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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的暂住证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办好。要房东的产权证和身份证的复印件,要排队,要跟他们说明身份、理由等一系列问题。拿到产权证和身份证的复印件就费了不少嘴皮子,房东不愿意,怕我们拿出去为非作歹。子午都烦了,这么久,枯树都发芽了。他差点跟办事人员吵起来。终于办好了,子午拿到手就扔到地上,连着踩了十几脚才拿起来装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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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烤串、麻辣烫,外加两块大饼。很舒服。我们慢悠悠地吃喝。生活挺好。尤其看见所有人都沉浸在烟火中,那种贴心都让我有点感动了。和别人一样,此刻我和子午也生活在繁华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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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确是老了,有和年龄不相称的白头发和皱纹。看起来比我爸妈年龄都大。有天晚上苏绣到我家跟我妈聊天,拨开头发让我妈看,花白只是外面,里面的头发一直白到了根子里。看得我妈都跟着心酸。 外面的头发一年以后也白了。这是冠军十二岁的夏天,他在运河里洗澡淹死了。下鼎冰量大海骨意扇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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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礼帽碍你的眼,你就整我?”何老头说,连着一阵咳嗽。 “何校长,这你就错了,原来我还真以为就是个礼帽扎我的眼,咱这小地方,戴上你这东西就高人三分。今天我把礼帽拿回去,戴上了才发现不是这回事,帽不帽子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这个人,书上怎么说的?知识分子哩。知识分子。对,就是这个,大家就是敬畏你这个知识的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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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中华礼仪之邦,一切尊严,都从整体和人与人的关系上定义,就是没有个人的位置。一个人不在单位里、不在家里,不代表国家、民族,单独存在时,居然不算一个人,就算是一块肉。这种算法当然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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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生者多已成尘成土,死者在生人记忆中亦淡如烟雾,惟书中人与个人生命成一希奇结合,俨若可以不死,其实作品能不死,当为其中有几个人在生命中影响,和几种印象在个人生命中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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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我不知道的一定还有。 所以祖母死了,我竟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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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性一般总能够胜过原则,因为事情就是这样。宇宙在运行,我们脚下的大地在改变,原则总是滞后一部。原则是喜剧的内容。喜剧是原则撞上了现实以后我们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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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鼻子做出哼声:“从前恨男人,现在恨小日本子。”最后她转到伤心的路上去:“我恨中国人呢?除外我什么也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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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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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和利剑是两完全相反的指向,利剑是进取的,直面人生的,阳刚的;扇子不翻飞得如何天花乱坠,它总在遮蔽,摇扇的男人是阴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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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庄严肃穆,原总政文化部长刘白羽致悼词,他缓缓地念道:“敬爱的江青同志与我们永别了!”会场上立时涌起一阵骚动声,所有的人都抬头朝台上望去,只听公刘在我背后说:“这种场合,怎么想到江青去了呢?如是早两年,江青不把你杀头才怪哩!”刘白羽意识到自己念错了,又从头念了一遍:“敬爱的柳青同志与我们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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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自愿来朗诵诗的人是陈凯歌,我前面说到过他,他多年以后成了导演拍过不少部电影,但那会儿他还在电影学院上学。他喜欢北岛的诗,与北岛交往也多。但他更喜欢郭路生(食指)的诗,所以他选了老郭最有名的那首《相信未来》朗诵。他说他们在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有一项考试就是朗诵,所以说这都不算什么。他确实朗诵的还比较有声有色,台下的观众反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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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中国以完整形态翻译莎士比亚作品是在20世纪20年代后,以完整形态演出莎士比亚戏剧是在20世纪30年代后。毕竟,中国能够从本质上理解西方、并在社会上产生一定影响力,仍需等到《新青年》的出现以及五四运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