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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能知道的不过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乃是人类智慧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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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同意是避免得不到结果的争论的最简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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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到,承认一种与是非标准不相符合的伟大,不过是承认他自己的没有价值和无限的卑劣。
在我们看来,有了基督给我们定下的善恶标准,就没有不能衡量的人类行为。没有单纯,善良和真实,就没有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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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觉地为自己活着,但是在达到人类历史的普通的目的上,却是一个不自觉的工具。一件做了的事是不可挽回的,而这件事碰巧与千百万别人的行为同时发生,其结果就具有一种历史的意义了。一个人在社会的等级上站得越高,他所联系的人就越多,他控制别人的势力就越大,他每一行动的宿命性和必然性就越明显。
“国王的心握在天主的手里。”
国王是历史的奴隶。
历史,就是说,人类那不自觉的总括的群体生活,把国王的生活的每一刹那用作达到它自己的目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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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会忘了我的,就像忘却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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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因而就中止给他写情书,因为她认为一个女人应当永远给她的情人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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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世间生活她也不知在哪了,就像不存在一样,而且事物越接近日常生活,她也越怕去想。眼边的一切,无论是沉闷的田野,愚蠢的小资产阶级,庸俗的存在,她都觉得是世间的特例,一种她不走运,偶然遇见的特殊情况,然而离开现实,浩渺无边,就是广阔的幸福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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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知心话也许想对一个什么人说。可是这种不安的心情,捉摸不定,云一样变幻,风一样旋转,怎么出口呢?她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也没有机会和胆量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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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罗道尔弗)觉得爱玛仿佛退到遥远的过去,好像是他们被他刚才的决心隔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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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前,自以为就有了爱情,可是,婚后却不见爱情生出的幸福。欢愉、激情、陶醉,这些当初在书本中读来的美好字眼,生活中究竟指的是什么呢?她渴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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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有时候看书,模模糊糊,遇见你也有过的想法,或者人影幢幢,遇见一个来自远方的形象,就好像你最入微细腻的感情陈列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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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太相熟了,颠鸾倒凤。也不再是一种惊喜万分的事了。她腻味他,正如他厌倦她。爱玛又在通奸中发现这种关系的平淡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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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样才能把他甩掉?她虽然很鄙视这种幸福,不过习惯成自然,也正因为竭泽而渔,幸福的池水也干了。希望落空,她怪罪赖昂,好像是被他欺骗了;她甚至于希望祸起萧墙,造成他们的分离,因为她没有作分离的决定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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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罗道尔弗)玩过的女人,也很少有过像她这样爽快的。爱玛的兴奋,根据他的资产阶级常识,他看不上眼,可这又是对他,所以心下又觉得味道好受。于是他拿稳了她爱他,大意之下,不知不觉,变了态度。他不像往常那样,用使她感动的甜言蜜语说话,也不像往常那样,一来就发疯地热吻紧抱[lizhigushi.com]。他们的伟大爱情,从前仿佛长江大河,她在里面悠游自得,现在河床水少,一天涸似一天,她看见了淤泥。她不肯相信,便加倍温存。罗道尔弗却越来越不掩饰他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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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悲痛的场面后,人们往往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