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总是在等什么。"我说,"等得太久了,人就会改变,等别的来得快些的东西。"
-
有人说起过,穆索尔斯基有一次用钢琴弹奏舒曼的一段交响乐,弹到展开部之前突然停住,大声喊道“现在,音乐的数学开始了!”正是这算术的、学究的、书卷气的、教学的、非灵启的一面促使德彪西说:在贝多芬之后,交响乐已经成为了“勤奋而固定的训练”。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的音乐“争夺着厌烦的垄断”。
-
托马斯曼的贡献:我们以为在想,我们以为在做,而实际上只是另一个或另一些东西在替我们想与做:远古的习惯,变成了神话的原型,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延续,获得了一种巨大的引诱力,从"往昔之井"遥控着我们。
-
人们常说,女人的心灵中存在非理性的因素,你就是用再理性的力量,也打动不了她心中非理性的坚固栅栏。
-
回歸(retour)一詞,希臘語為nostos。Algos意為“痛苦”。由此,nostalgie一詞的意思即是由未滿足的回歸慾望引起的痛苦。
-
一旦脱离了感情,肉欲便蔓延成无边的沙漠,人会在那里忧伤而死
-
独特的人,当他们成功地让别人尊重他们的独特性时,会有一种相当漂亮的人生。
-
人类制造了一大群数量多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白痴。一个人越是傻,他就越是想生殖。完美的生命最多生育一个孩子,而最优秀的,像你这样,则决定根本就不生育。这是一个灾难。而我,我经常在想,梦想能有这样的一个世界,一个人不是诞生于陌生人之间,而是在兄弟们之中。
-
控制女人的思想有它不可改变的规律;谁要是想说服一个女人而用种种道理来反驳她的观点,那样是很少成功的。 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想要怎样就怎样,但不能粗鲁,他必须让女人觉得事情和自己心底深处的幻觉和谐一致
-
对自我的探究总是而且必将以悖论式的不满足而告终。 我们越来越受到外界的制约,受到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处境的制约,而且这些处境使我们越来越变得人人相似。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通过心理去把握自我?把握自我,在我的小说中,就是意味着,抓住自我存在问题的本质,把握自我的存在密码。
-
唯一性是一个陷阱,人们总是从类出发,人们总是不如以为的那么独特,所有的不幸都来自于差别的强迫性的追求。独特是一种幻觉,是少年人的一种纯粹的产物,是自命不凡的一种形式。
-
听我讲!有一天,鞘和刀像捡破烂的一样吵了起来。刀对鞘说:“亲爱的鞘,您真是一个荡妇,每天您都接待新的刀。”鞘回答刀说:“刀,我亲爱的,您真是一个淫棍,每天您都换鞘。”
-
堂吉诃德死了,小说完成了。只有在堂吉诃德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这个完成才会确立得如此完美。如果有孩子,他的生命就会被延续、被模仿或被怀疑,被维护或被背叛。
-
与通常一样,昆德拉首先将这一主题置于小说史更为普遍的背景下:“现在,性欲不再是禁忌,纯粹的描写与性坦白使人无比厌烦。劳伦斯多么过时,甚至亨利・米勒的猥亵抒情诗也同样如此!相反,在巴塔耶那里,某些色情片段给我留下了持久的印象,或许因为它们是哲学的,而并非抒情的。”
-
(C夫人说:)“……理解人所得到的乐趣要比审判人所得到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