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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信书不如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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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点也不冷,那晚不冷,此后多年我们度过的任何时刻都不冷。她是我单纯的爱人,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爱她。她似乎一点忧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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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灵魂的身躯才是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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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她走进夜色,思索自己的生活,思索什么事是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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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并没有反感梅兰妮结婚,我反感的是她要和一个他结婚。而她是那样恬静,静得近乎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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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诗唱完了,我又往梅兰妮身边蹭了几分,想要集中心神面对上帝。不管怎样,我在心里说,梅兰妮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不珍惜她就不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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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真的可能属于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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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就像世间没有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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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是所有黑暗的地方都需要光明,我必须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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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人们遗忘,厌倦,变老,离去。她说,用历史的眼光看,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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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气场很强,有些人能在自身之外,创造出另一个迥然不同的自己。这不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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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几乎和爱上帝一样多。”我笑了。
她看着我,眼里浮上一阵阴霾。“我不知道。”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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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可我的心依然难安,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浪漫的爱情已被稀释成平装本煽情小说,出卖了成千上万次。但它依然在某处栩栩如初,刻画于石板之上。我可以漂洋过海,任由暑气逼人,我可以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但决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因为他们只想当毁灭者,却从不愿被毁灭。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与浪漫的爱情格格不入。也有例外的,我祝他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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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久凝视着她,思忖我们之间怎么会有感情。可当她离开我时,我简直以为自己得了毒血症。我无法原谅她。她似乎把一切都忘光了。这让我想狠狠地摇醒她,想把自己的衣服当街剥光然后大喊一声:“还记得这个身体吗?”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人们遗忘,厌倦,变老,离去。
她说,用历史的眼光看,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多少事。可是历史是打满结的线,你最好只是欣赏,说不定还能再打上几个结呢。她说,那些感情都死了,那些她曾经对我的感情。死掉的东西也有某种诱人之处。死掉的东西,你尽可虐待、篡改、重新涂上颜色。她又笑了,说用我的视角可以写出一本精彩的小说,用她的视角只能写成历史,一无所有、无波无澜的一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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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悲惨极了。每当济慈感到悲惨时,他总会穿上一件干净的衬衫。
可他是个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