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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每一个离别就代表另一场在他处的邂逅,而每一场邂逅就是一个新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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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那无动于衷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一种饱经沧桑和超脱,但也有一种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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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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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一向惧怕崇拜感,因为崇拜感使她束手无策;她现在仍然惧怕它,唯恐自己太崇拜他了,以致迷失了自己,抹杀了自己,像未开化名族的女人似的,沦为一名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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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珍爱自己的孤独,把它视做生命里最后的惟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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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温暖的感情将这一切有机地凝聚起来,所以这房子就像一条废弃的街道那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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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交不过是谈话的一种形式,不过谈话是把字句说出来,而性交却是把各项做出来罢了。我觉得这是很对的。我以为我们既可以和女子们交换时好时坏的意见。也尽可以和她们交换性欲的感觉和情绪。性交可以说是男女间肉体的正常的谈话,谈起来也会是索然无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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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得过自己的生活,否则,她会后悔没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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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性爱中,精神是落后的,真实在所有肉体的行为中,精神都是落后的。我们的性爱思想,葡伏地爬行在一种黑暗中,一种秘密的惊恐中,这惊恐是我们的粗野的、未开化的祖先们所遗传下来的。只有在这一点上,性爱的肉体的这一点上,我们的精神是没有进化的。我们现在得要迎头赶上去,使肉体的感觉的意识,和这感觉本身和谐起来,使行为意识和行为本身和谐起来。这便要对于性爱有适当的尊敬,对于肉体的奇异的经验有相当的敬畏;这便要能够自由运用所谓猥亵的字眼,因为这些字眼是精神对于肉体所有意识的自然的一部分。猥亵之所以来,是因为精神蔑视和惧怕肉体,而肉体憎恨和反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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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我们生活的那些小情小爱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一旦过去,就过去了。去年的雪花,如今安在?重要的是那些持续一辈子的事,是我日复一日的人生,那才要紧。偶尔的逢场作戏又有什么大不了?尤其是偶尔的出轨一次!只要人不在这些事情上夸大其辞,它们就和鸟类交配那么自然。本来就该如此,有什么关系嘛?重要的是终生伴侣的情份,是朝朝暮暮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偶尔睡在一起一、二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我都是结发夫妻。我们熟悉彼此的习性,而习性在我看,要比喻一字之间的刺激实在多了。它是日积月累,给琢磨出来的是我们生活的凭藉不是偶然一次的发泄。两人生活在一起,一点一点渐趋一致合为一体,这能是婚姻之奥秘,不是性,至少不是简单的性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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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忖有生以来再无二次的深爱的挟裹之下,越是勇往直前越是为世人、为亲人所抛弃,只剩自己形影相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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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刚过,热气腾腾的雾霭弥漫在空中,落日吸纳了雾霭,越发显得硕大无比。然而,当太阳的底边刚一落到丘陵上,便迅速地萎缩,变成了凝固的绛红色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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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最炽热的爱也会因婚后浸泡于日常琐事而渐渐变得乏味,到头来,相爱的人只会成为共同生活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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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婚姻过了二十五年后,变得百孔千疮,难以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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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东西,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