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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对着枕旁的梳妆台照了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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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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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真是美的令人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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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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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清澈得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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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姿态,几乎使人认为他俩就这样忘记了所谓距离,走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正因为这样,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辛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大概这些都是在虚幻的镜中幻化出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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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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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地凝望着不停活动的左手食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的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越是急于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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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里映现出披上红叶的重山叠峦。镜中的秋阳,明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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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崇山叠峦迷迷蒙蒙地罩上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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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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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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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头上的屋顶全露出来,连接着窗子,房子显得很矮,黑压压的,笼罩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一想起墙壁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感到这房子仿佛悬在半空中,心里总是不安稳。墙壁和铺席虽旧,却非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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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景物轮廓,退到远方,却没有消逝,但已经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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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寂静的几乎连冰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见的杉林,沿着铁路走过滑雪场下方,就有坟地了。在田埂稍高的一角,只立着十来座旧石碑和地藏菩萨。每座坟都显得十分寒碜,光秃秃的,没有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