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的时候，总以为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 《北岛作品精选》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 别加糖 在造成的篱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红太阳 1980年10月

—— 《顾城的诗 顾城的画》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画下想象中 我的爱人 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她永远看着我 永远，看着 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 《顾城的诗 顾城的画》

人年轻时候读什么书，往往没道理，余生却被其左右。

—— 《午夜之門》

六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家伙每天都得刮胡子，传言他在厕所里做了什么，然后白色的液体就流出来了。 你其实不清楚一个人是怎么开智的，但身体里有种东西引导你该如何去做……所以我想，今晚我也要试试。

—— 《在夢中》

人往往喜欢谈天，有时候不管听的人是谁，能够乱谈几句，心上也就痛快了。何况我是在绝灭的前夜，这是我最后“谈天”的机会呢？

—— 《多余的话》

分道时你说，永远记得 记得什么，都是虚空，捕风 你向西驰，我策骑往东

—— 《巴瓏》

将来有一天中国出现自由化运动，我们一定要站出来为之献身。

—— 《古老的敵意》

平淡是所有味道的基础，既不是甜也不算不甜，既不是酸又未必不可以酸，包含且孕育了一切。古人欣赏平淡，与其说是为了它在口舌间产生的生理反应，倒不如说是哲理上的认同。

—— 《味覺現象學》

茶叶源于中国，所以全世界各种语言里的“茶”，都来自中国的两大方言系统。日文、葡萄牙文、俄罗斯文、土耳其文和阿拉伯文学的是广东话；德文、法文、英文与荷兰文里的“茶”则来自福建话。仔细看看这些语言的关系，可以看出中国茶叶输出的路线图。比方走海路的那一套，就全是福建腔，例如英文里的“tea”。

—— 《味覺現象學》

既然大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敢于面对风的吹拂、露的浸润、霜的飘洒，那么，整个树林也便成了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林。

—— 《文化苦旅- 余秋雨》

我不清楚 有没有一种快乐 曾经缠绵悱恻 过后不会不舍 有没有一个方法 让心想事成后 没有任何代价 有没有一场喧哗 曲终人散后 能让寂寞升华

—— 《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

若然幸福要付出代价 只要舍得也就值了 我只知道 他人的蜂蜜有时是自己的砒霜 模拟他人的幸福 才折了自己的福

—— 《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

我們的時代欠缺對歷史的溫柔，欠缺對敵人的寬厚。而認同，其實是需要寬厚和溫柔來積累的。

—— 《傾聽》

文學、哲學與史學。文學讓你看見水裏白楊樹的倒影；哲學使你在思想的迷宮裏認識星座，從而有了走出迷宮的可能；那麼史學就是讓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特定的起點，沒有一個現象是孤立存在的。 必須讓知識進入人的認知本體，滲透他的生活與行為，才能稱之為素養。

—— 《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