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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乃是梦者向自己早年状态的一种回归,是对自己童年时代的一种复活,是在复活童年时代占据主导地位的本能冲动和可以支配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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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发现正常人与神经质患者的生活之间并没有基本而只有量的差距。的确,在梦的分析中——潜抑的情绪在健康或者病人身上都是同样的运作——显示出二者的机转与像征都是完全相同的。正常人纯真的梦事实上比神经质的人含有一些更简单、更聪明的及更特殊的像征,因为在后者中,由于审查制度更严谨的态度因而产生更厉害的梦的改装,使像征变得更含糊以及不易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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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否具有认识未来的价值呢?这一点当然是不能指望的。倒不如说梦有认识过去的价值,因为无论在何种意义上说,梦的来源都是过去。然而,古人相信梦可以向我们兆示未来,也并非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因为通过向我们展示一个达成的愿望,梦当然是在将我们引向未来——只不过,这个被梦者认为是当下现实的未来,已被不可毁灭的愿望塑造得形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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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窃贼,和鬼怪——这是人们上床前所害怕的,并甚至会妨碍我们的睡眠——源于同样的孩童回忆。他们是那些半夜三更吵醒孩子,以免他们尿床,或者是翻开他们的被单,以检查孩子的手放在什么地方的夜间访问者(双亲)。在分析一些焦虑的梦时,我曾经使梦所回想起这些夜间访问者:强盗常常是梦者的父亲,而鬼怪则是穿着白袍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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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梦感兴趣,所有人都可以显著提高自己醒来后回忆起来的梦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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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可以被描述为童年经历的替代物,因化身为近期经历而出现了变形。童年经历本身无法复活,只能满足于以梦的形式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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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梦可以像安全阀一样为心灵减负;在罗伯特看来,一切有害的内容,经过梦的表现之后都会变得无害了。这种观点,不仅完全契合我们的双重愿望达成理论,而且我们对这句话的理解,甚至还要胜过罗伯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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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身在前意识中有足够吸引力的前意识或意识层观念,受抑制的观念是无法选它们来做掩护的。潜意识观念优先选择建立联系的是另一类前意识印象和观念,它们要么因微不足道而不受重视,要么因受到排斥而再度失去了关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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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元素在梦的内容中显得非常突出,属于主要组成部分,然而在梦的隐意中,它们根本不具有同等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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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父母死去的梦中,绝大多数只涉及父母双亲中的一位,而且是与做梦者性别相同的那位。也就是说,男性梦到的大多是父亲死去,女性梦到的则是母亲死去。我不能说这是此类梦的通律,可这种倾向实在太明显,有必要用一种具有普遍性的因素加以解释。大体上,情况是这样的:好像人们在童年时期就会表现出性别上的偏好,小男孩会将父亲看作情敌,小女孩则把母亲看作情敌,而除掉竞争者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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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部真正的文学作品,不会仅仅产生于作家的一个动机,不会只是某个心里冲动的结果,对他的解释应该也不止于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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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表现出来的愿望一定来自童年时期。在成年人那里,它来自潜意识;在儿童那里,由于前意识和潜意识尚未区分、中间尚未形成审查作用,或者这种区分和审查才开始逐渐形成,它就是清醒生活中某个未被满足,也未被抑制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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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睡眠过程中,由躯体刺激产生的感觉带有不愉快的特征,梦境活动就会利用这种情况,让心灵中某个素来遭到压制的愿望得到实现,不过,梦的内容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审查作用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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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意识层的愿望,只有成功唤起潜意识中的一个同名愿望,并从而获得助力,才能成为做梦的诱因。通过对神经症所做的精神分析,我发现这种潜意识的愿望永远处于活跃状态,随时准备着将自己表达出来,只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它们就会和来自意识层的愿望冲动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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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梦中得以实现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这个“我”的愿望。如果某个梦是由另一个人的利益引起的,那不过是个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