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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文学上,我们将会有多么奇妙的发现!我们活着就可以看到自己的预言成为事实;我们可以观察到彗星的运行和再现,以及日月星辰的种种运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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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离险境之后,稍稍停了一会儿,拔出手上。脸上的箭,搽了一点油膏;这我前面已提到过,是我初到时利立浦特人给我的。然后我摘下眼镜,等到潮水略微退一些后,再带着我的战利品,涉水走过海峡的中心,安全返回利立浦特皇家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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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卢勃上校老爷是个美男子:黑黑的眉毛,白白的脸,只是由于狂饮无度,脸色白里透着微黄,而且嘴里总是叼着烟斗。革命前,上校老爷在一家糖厂的种植园里当农艺师,但是那种生活寂寞无聊,根本不能同哥萨克头目的赫赫声势相比。于是,这位农艺师就乘着浊流在全国泛滥的机会,浮游上来,成了戈卢勃上校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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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家的小房子在列辛斯基庄园的后面。回到家,哥哥阿尔焦姆对保尔提出了三个要求:干活别耍花招,该干的都干好;不要再让妈妈操心了;得争气,要好好做人。哥哥给保尔带来的礼物是一双靴子和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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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起,保尔把整个身心扑在这部书的创作上。他缓慢地,一行又一行,一页又一页地写着。他忘却一切,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书中的人物形象当中,也初次尝到了创作的艰辛:有时候那些鲜明生动、难忘的景象清晰地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无法用笔墨表达,写出来的字句显得那样苍白无力,缺少生气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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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在食堂里辛辛苦苦地干了两年。他经受了许多苦难。保尔向生活的深处,向生活的底层看去。他对结识的朋友克利姆卡说:“这儿是什么地方……是地狱,这帮家伙除了骗子还是骗子。他们都有的是钱,咱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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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保尔才明白:当一个人年轻力壮的时候,做到坚强是比较简单而容易的事;如今,当生活像铁环似的把你紧紧箍住的时候,仍然能够坚韧不拔,那才是光荣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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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焦姆去为保尔报仇。他狠狠一拳,把普罗霍尔打翻在地。阿尔焦姆被关进了宪兵队。六天以后,阿尔焦姆才回到家里。说:“没关系,你到发电厂去干活吧。你可以在那儿学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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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赫来已经由发电厂转到机车库干活了,他积极组织工人开展反对德国侵略者。德国人正用成千上万节车皮,把他们从乌克兰掠夺到的黑麦、小麦、牲畜等等运到德国去。两个德国兵抓捕了罗曼;工人们四散回家,所有的人都罢x了,这是车站上的第一次群众示x。德军为了往前线运送士兵,强迫阿尔焦姆、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三个上了机车,路途中,他们干掉了一个德国兵,然后跳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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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模模糊糊的感情,已经偷偷地钻进这个年轻锅炉工的生活里。这种感情是那样新鲜,又是那样不可理解地激动人心。它使这个具有反抗性格的顽皮少年心神不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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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这是冒牌的英雄主义!干掉自己,任何一个笨蛋,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这是摆脱困境的最怯懦最容易的一种办法。生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你有没有试试去战胜这种生活呢?为了挣脱这个铁环,你已经竭尽全力了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在沃伦斯基新城附近,一天发起十七次冲锋,不是终于排除万难攻克了那座城市吗?把手x收起来吧,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生活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善于生活,并使生活有益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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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一把从小男孩的手里夺过枪来。阿尔焦姆把藏在梁上的枪取下来,卸下枪栓和刺刀,然后把枪托砸得粉碎。谢廖沙却在一个没有人的破棚子里,拼命用铁锹挖土,他在墙根底下挖好一个大坑,把领到的三支新枪用破布包好,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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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到车站食堂洗刷间打工,弗罗霞是这儿的领班。因为屋里全是蒸汽,保尔没有看清弗罗霞的脸,他叫她大婶,其实她只有十八岁,洗刷间的女工们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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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去了,窗外已春意盎然。保尔动完了最后一次手术,总算死里逃生,但已毫无血色。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医院里了。他在各种病人的痛苦和垂死者的呻吟、哀号之中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比忍受自身的痛苦更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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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没有想到,他这样快就离开了食堂,离开的原因也完全出乎他的意外。事情是这样的:保尔连班再干一天一宿,到了夜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保尔拧开水龙头,可是没有水,他让水龙头开着,自己倒在柴堆上歇一会儿,不想实在支持不住,一下就睡着了。过了几分钟,水龙头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水流进水槽,不一会儿就漫了出来,顺着瓷砖滴到洗刷间的地板上。水越来越多,漫过地板,从门底下流进了餐室。普罗霍尔径直朝酣睡的保尔扑过去,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保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