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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忍受摧残一直到死想明了这一点一切都能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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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是罪孽,她也不知罪在何处。更主要的是,她对这罪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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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法相信她所见到的每件事都是真的。真的事要有理由。当时她脱了衣服,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的小和尚,只见它的颜色就像烧伤的疤痕。这时我的草房在风里摇晃,好多阳光从房顶上漏下来,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我伸手去触她的乳头,直到她脸上泛起红晕,乳房坚挺。忽然她从迷梦里醒来,羞得满脸通红。于是她紧紧地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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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这种时候,我心里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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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开头有月光,后来月亮落下去,出来一天的星星,就像早上的露水一样多。那天晚上没有风,山上静得很。我已经和陈清扬做过爱,不再是童男子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我干那事时,她一声也不吭,头枕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所以从始至终就是我一个人在表演。其实我也没持续多久,马上就完了。事毕我既愤怒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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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似水流年,不是我的。岁月如流,就如月在当空,照着我们每一个人,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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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都是为了要表演,所以才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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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虚伪,打个比方来说,不过是脑子里装个开关罢了。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必须做出判断:事关功利或逻辑。扳到功利一边,咱就喊皇帝万岁万万岁,扳到逻辑一边,咱们就从大前提,小前提,得到必死的结论。由于这一重担,虚伪的人显得迟钝,有时候弄不利索,还要犯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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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浩浩荡荡的空气大潮从我头顶涌过,正是我灵魂里潮兴之时。正如深山里花开,龙竹笋剥剥地爆去笋壳,直翘翘地向上。到潮退时我也安息,但潮兴时要乘兴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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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时的情形是这样:陈清扬骑在我身上,一起一落,她背后的天上是白茫茫的雾气。这时好像不那么冷了,四下里传来牛铃声。这地方的老傣不关牛,天一亮水牛就自己跑出来。那些牛身上拴着木制的铃铛,走起来发出闷闷的响声。一个庞然大物骤然出现在我们身边,耳边的刚毛上挂着水珠。那是一条白水牛,它侧过头来,用一只眼睛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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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懒做、好色贪淫是每个人的本性,假如你做到克勤克俭,守身如玉,就犯了矫饰之罪,会比好吃懒做、好色贪淫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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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的尘土,好像一层爽身粉。我一生经历的无数次勃起,都不及那一次雄浑有力,大概是因为在极荒僻的地方,四野无人。我爬起来看牛,发现它们都卧在远处的河汊里静静地嚼草。那时节万籁无声,田野上刮着白色的风。河岸上有几对寨子里的牛在斗架,斗得眼珠通红,口角流涎。这种牛阴囊紧缩,阳具直挺。我们的牛不干这种事。任凭别人上门挑衅,我们的牛依旧安卧不动。为了防止斗架伤身,影响春耕,我们把它们都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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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着向人证明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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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盼着陈清扬来看我,但陈清扬始终没有来。她来的时候,我没有盼着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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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冷雾时,腰上别着刀子,足蹬高统雨靴,走到雨丝里去。但是同样的事做多了就不再有趣。所以她还想下山,忍受人世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