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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前的生活是不是比现在好”这个最突出的同时也是最简单的问题就会不再需要回答了,事实上,即使现在,这个问题也是无法回答的,因为从那遥远的旧时代 过来的少数几个幸存者没有 比较两个不同的时代。他们只记得许许多多没有用处的小事情……却看不到相关的事实。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可以看到小东西,却看不到大的。在记忆失灵而文字记录又被篡改伪造的情况下,党声称它已改善了人民的生活,你就得相信,因为不存在参照的标准,那种标准现在既不存在,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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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系统地培养孩子背叛自己的父母,教他们侦查父母的言行,报告父母的背离的情况。这时,家族也就成了思想警察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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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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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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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与不知,知道全部真实,却说着精心编造的谎言;同时拥有两种争锋相对的观点,明知它们互相矛盾而仍都相信;利益逻辑来反逻辑,一边拥护道德一边又否定道德,一边相信民主是办不到的,一边又相信党还是民主的捍卫者,忘掉一切必须忘掉的东西,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又想起来,接着又马上忘掉,最重要的是,对这个过程本身,也照此处理。最奥妙之处就在于此:要清醒地诱导自己进入不清醒的状态,然后又并不意识到刚刚对自己私心的催眠行为。甚至要了解“双重思想”这个词,你也得使用双重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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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已经死亡,未来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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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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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于大革命中的年轻一代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对大革命一无所知,且把党看成像天地一样不可改变,不去反对它的权威,而是一味逃避,就像兔子逃避猎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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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你,这东西你无法忍受,而且想都不想。于是你就说‘别这样对我,对别人去,对某某人去。’后来你也许可以伪装这不过是一种计策,这么说是为了使他们停下来,真的意思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不对,当时你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你认为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因此你很愿意用这个办法来救自己,你真的愿意这事发生在另外一人身上,他受得了受不了,你根本不在乎,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 ——“在这以后,你对另外那个人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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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成了一切异端中的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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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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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恐惧、仇恨、痛苦,但感情失去了高尚性,不再有深切的或复杂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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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凡是现在正确的东西,永远也是正确的。这很简单。所需要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无止地克服你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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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掌控历史,谁就掌握未来;谁掌控现在,谁就掌控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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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对革命和革命以前的年代实际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档案要么被销毁,要么被伪造。每本书都被重写过,每幅画都被重画过,每座雕塑、每条街都被重新命名过,每个日期都被改动过,而且这种过程每天每分钟都在进行。历史已经停止,除了无休无止的现在,其他一切都不存在,而党在这种现在中永远正确。